在中国,我们常常能够听到,少年强,则中国强;也一直走在教育强国的道路上,那么真正的教育究竟应该是什么样的呢?
在《他乡的童年》中,有这样一幕:三个男孩子被问到,“你觉得什么是成功?”他们的回到是“当你有一份工作,有一个妻子,有点钱,就算是成功。”“没有什么最好的,每个人都是一样的好,是平等的。”
说出这样的答案的人,仅仅是9岁的孩子而已。
这个素材来源于周轶君导演的纪录片《他乡的童年》。在这部影片播出两集的时候,豆瓣就已经给出了9.1的高分。这部影片主要讲述的是来自不同国家的不同教育方式,而这也能够反映出来,‘被人羡慕的教育并不完美,被人批判的方式也并非毫无用处’。
在影片的前两集中就已经非常生动地贴合了这一主题,首先比对的竟然是芬兰和日本两个国家的教育模式,要知道,芬兰向来崇尚个人空间第一,而日本却是以集体主义至上而闻名世界。
芬兰的个人主义无处不在,想必了解过芬兰的人都清楚,他们在排队的时候,人与人之间的距离要在1米以上,甚至无法接受公车上紧凑的作为,提到芬兰,很多人就会把距离和冷漠当做她们的标签。
可与人情味淡薄这一点相比,在教育这一方面芬兰却号称最强国,不要忘了,这个国家的人口才仅仅只有500万。如果你去问芬兰人,哪所学校是最好的学校,他们甚至会回答你:就是离家最近的那一所,不正是因为他们国家的学校都拥有一般高的质量么。
在这里上学的孩子们都拥有你想象不到的自由,我们跟随着记录片导演周轶君来到芬兰的学校的时候,你说看到的不是教室里老师讲,学生认真听的常规景象,反而在这里,你不仅能够看到打游戏,玩桌游的学生,你甚至随处可见翻跟斗和跳舞的人,没错,他们的学校就是这样堪比游乐场的存在。
也不是说,他们就完全不需要课堂。但当你走进他们的课堂的时候,你会发现,吃东西可以光明正大,服装不需要都是校服。学生们拥有的高度自由却正和老师们的兢兢业业形成鲜明对比。
这位拉妮老师为准备一堂《时间、年龄、我》的课,要在其中体现艺术作品、数学、生物、芬兰语言文学等等,这些足够她要提前做很久的准备工作。
尽管老师们会为课程煞费苦心,可最终目的却不是为了提高学生们的成绩,要知道,三年级的他们是不需要参加任何考试的,他们之间没有形式的竞争。而对于老师的评估,也并不是能够传授学生东西,而是是否有教会他们如何去学习。
生在这样一个信息化时代,芬兰的教育理念却并不是教会孩子们如何才能不被时代所抛弃,反而是如何让他们慢下来,体会如何静下来看书,尽管孩子们又在看书时才用了自己“自由”的方式,但也希望他们能够真正爱上阅读。
反观日本,与芬兰之间可以说是天差地别,两个教育理念完全相反的国家进行对比,这也正是这部纪录片的趣味所在了。
在日本幼儿园中,可以看到孩子们的一天先是从晨练开始,他们一大早就在土地上光着脚疯狂地跑,疯狂地跳,爬上爬下,大声喊叫,就是为了唤醒他们的身体。
日本是一个极重团体和规则的国家,他们对个人的仪表规范甚至到了苛刻的地步,那些幼儿园孩子们的一举一动都好像是被复制粘贴过的一样。
这些幼儿园的孩子们更是从一开始就被教育,必须遵守并维护团体的秩序和规则。
东京有一家很出门的藤幼儿园,自来以其圆形的设计著称,据了解,设计师的理念是为了让孩子们可以自由出入各个教室,体会到自由和随心所欲。
可细细观察下来,就会发现,初衷是让孩子们体验自由的设计,却处处都是“枷锁”。
譬如在教室门口的地板上就绘有拖鞋图案,以便孩子们在进门脱鞋都整齐摆放自己的脱鞋。
教室的推拉门更是设计的别有心机,让孩子无法在第一次关门时就将门完全的严丝合缝,还需要进行第二次的返工,如果个别孩子忘记了,就会让靠近门口的孩子感觉冷,这样的设计教育孩子们要及时关门,以免为别人造成困扰。
再看水龙头,你会觉得没有水槽的水龙头一定很奇怪,但其实这是为了让孩子们能够及时关水,以免弄湿自己的脚。
诸如此类,不胜枚举。这些都在不停地教育孩子:如果你一件事没有做完整,就会有人因为你的失误而受伤。
从教育观未来,想必这就是为什么日本人给世界的代名词就是做事严谨,追求完美了。他们的追求完美,是为了让团队更好,是为了不给别人添麻烦。
从孩子的身上,可以看到一个国家的未来;从教育方式上,可以看到这个国家的性格。芬兰的自由教育,注定他们不会照本宣科。
在他们的课外实践中,有这样一个体验形式,老师带孩子们去往森林上课,给每个人一张色卡,让他们独自寻找森林中最为匹配的颜色。
在周轶君的眼里,森林只有绿色和土色两种颜色,那么让人疑惑的是,孩子们要如何去寻找更多的颜色呢。原来孩子们做的并不仅仅是观察,他们甚至回去闻味道,答案无分正误,你可以说它是自然的味道,也可以说是苹果甚至雨水的味道。
芬兰希望孩子们能够慢下来,体验生活,感受生存环境,因此我们眼中的芬兰是一个朴素,拒绝喧嚣,回归本来的社会。
当芬兰的老师带领孩子们回归自然的时候,日本的孩子们却开始学习新的一课—分享与保护。
在日本的幼儿园中,孩子们往往6人一桌一起吃饭,并且会有2个人带便当,其他人吃学校配餐的安排,配餐里会有多余的果冻。在正式开动之前,孩子们首先要去交流沟通,彼此分享并分配这些食物。
当孩子们完成分配后,老师却突然出现,“抢走”或“偷走”孩子们的食物,甚至示弱骗取孩子们的食物,但这个时候,孩子们往往会大声拒绝,并推开老师的手。
这也是为了告诉孩子们,在学会分享的同时,“拒绝”也同样重要。
分享的存在是为了让孩子们明白,一样东西即便再爱有时候也需要分享,可某些东西正如仅此一份的午餐就要对别人说拒绝了。
如果芬兰教育追求的是平和,那日本教育追求的则是力量。他们在让孩子有自己角色的同时,又引导他们凝聚成一股力量。
芬兰人大多内敛,就像他们崇尚个人空间第一,甚至夫妻之间也应该保持自己的空间,他们和中国人类似,不会经常把“爱”挂在嘴边,因为对他们来说,爱是崇高的。如果某位丈夫会在出门前告诉妻子“我爱你”,妻子甚至会以为丈夫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犯了什么错误。
不仅仅是夫妻之间,父母与孩子之间也同样存在着距离。
在芬兰,父母与孩子之间的关系,更像是帮助孩子们适应社会的人。因此规矩和边界在教育中也同样重要。
就比如拉妮老师,她是一位5个孩子的母亲,可并未因为这些孩子放弃自己的学习,她通过取得学位后又一年半的时间学习中文终于取得芬兰文学教师的资格。她为自己制定自己的学习计划,甚至厨房都随手摆放她要读的书。
于她而言,学习并不是竞争和攀比的工具,而是很正常的事情,学习不仅提高了她自己的水平,同样也丰富了她能够教给她的学生的内容。
她的老师就是这样教会她,如今她也这样教育着自己的学生,也许这就是芬兰人非常信任老师的原因之一。
而在日本,却是完全相反的光景,在他们所受的教育里,母亲是可以为了孩子牺牲自己的,甚至在日本的文化中,如果孩子的东西都是商场买的而不是母亲做的,那就会被人所耻笑。
日本家庭更常见的模式是,父亲负责赚钱养家,每日早出晚归,很难和家人有长时间的相处,而母亲就要料理全部家务以及负责孩子的成长。
拉妮老师会带孩子们去疗养院,让他们通过与老人对话的形式,体会时间的流逝,感受过去与现在的变化。
周轶君也参与了孩子与老人的绘画时间,她告诉大家,自己一直对自己的画画水平很自卑,可是有位老人对她说,自己也同样没有学习过绘画,甚至不擅长,只是单纯的喜欢而已。
当你的人生中有一项爱好,你永远不会孤单,不会绝望。
拉妮老师对画画的看法是,这并不应该被看做是竞争,只是为了更好的表达自己,通过画表达自己的情感。正如“为了你的生活而学习”一样。
如果你听过周轶君,你自然知道,她是一个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她曾担任过中东的战地记者,可当她听完这些话时却哭了出来。她:“我从小一直被说你这个不行那个做不好,你不可能做到这个那个。”
事实却是,世界上从来没有完美的东西。
日本的教育能够让孩子们守规矩,有团体责任感,但他们却会忽略自己。在日本的学校中学习,会让父亲担心孩子会成为没有个性的人,一昧只知照顾周围人的感情,最后却对不起自己。
在日本,有一个特殊的职业:感泪疗法师,正式因为大部分人都活的特别压抑,才有了这样职业的人的存在。是为给日本的集体教育中带去一些感性。
会有男生在幼儿园的时候就开始被教育,不可以哭,更不可以在别人面前哭,甚至面对家人的过世也不能在外人面前哭,只为不给别人带来负担和麻烦。
集体主义必会诞生强大的团体,由此带来的却是无数霸凌现象的存在。在日本专家的口中:日本几乎不存在没有经历过霸凌环境的孩子。因此现在学校开始试着去改变集体主义教育的形式,让孩子们释放自己的天性。
可太过于自由的芬兰,也会存在自己的问题,就比如有人会质疑分来未来会偏离资本社会的发展方向,固然为国民谋取了更多的福利,但作为保姆国家丧失自己的竞争力也危机重重。
不仅是那样的质疑,就连校长的看法也是给予了孩子们过度的自由,一昧只知享受,不知努力,却忘记了,如今的幸福正是由过去的努力所造就。
在纪录片中,还有一幕是关于芬兰人对自己教育的描述,类比孔子的因材施教:知之者不如好之者,好之者不如乐之者。
而日本对于自己教育的评价却是来源于孟子的:不为也,非不能。
想必看过围城的人会觉得两者颇为相似:城里的人想出去,城外的人想进来。
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情是完美的,教育理论也正是如此,不同国家会有最适合自己的方法,但不知变通,闭门造车也终将被这个时代所抛弃,故而,与时俱进才是最重要的。
毕竟受教育的孩子,才是真正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