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会议室正进行每周一次的例会,对面的同事滔滔不绝分享着什么。
我把思绪和屁股锁进座位里,做好会议要开到饥肠辘辘,血糖负数,大脑缺氧的准备,却突然瞥见一只黑色虫子的身影,像战斗机一样嗡嗡嗡直冲我的脑门。
我吓得一声凄厉地尖叫,啊~,猛地钻进了桌子底下。
一片椅子失去重心慌乱倒退的声音,显然大家都被我吓了一跳,piapia几声,听见有同事抄起笔记本在为我消灭“敌人”。
很快就有同事说,“死了死了,已经死了,快出来吧。”
我松了一口气,冒出头来,眼见“敌人”被拍扁在桌上四分五裂,我还是打了个哆嗦,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一只蜜蜂而已,这么害怕啊?”有同事不解地问。
我弱弱地说:“小时候被蛰过,很怕蜜蜂啊,黄蜂之类的。”我还摸了摸起鸡皮疙瘩的胳膊。
有人又问:“那我小时候也被蛰过,为什么我不怕呢?”
是哦,这个问题,一下子带偏了会议的画风,大家忍不住纷纷回忆起,自己当年被蜜蜂蛰过后的残酷童年,竟然无人幸免,一个惨过一个。
最后发现,在这个被蜜蜂毒害小组里,我,居然才是伤害最小的那一个,没被蜂群围攻过,没被蛰过满脸包,也没一个星期消不了肿,更没被蛰进过医院……
我只是,好奇捡起一只躺在地上“装死”的蜜蜂,然后它义无反顾地蛰了一下我的手掌,一阵钻心地刺痛,把我吓得一路哭回家,以为自己要死了,而已。
为什么明明身体受的伤害最小,心里的恐惧却最大?
这种恐惧还一直持续,直到它能支配一个三十几岁的女人,在老板和同事面前,毫不顾形象地钻进了桌底?
这个问题,我真的,从来没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