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子一边说，一边照顾孩子吃饭，我们的对话断断续续。
两岁多的孩子，自己有了主意，吃这个，不吃那个，去尿尿，妈妈抱，一顿饭，燕子吃得手脚不停。
看着孩子吃得开心，燕子笑笑：现在，也只有她是最快乐的。停了一停，又半开玩笑地对孩子说：“闺女，以后咱们长大了，结不结婚都可以，不结婚也挺好的。”
我说，还是要试着和老公交流一下，不要指责，只是告诉他你的感受。
燕子很快摇了摇头：没用的。
能怎样？老家没有他的工作机会，让他牺牲事业回来，以后也会落埋怨。
可是，你们这样下去，很容易出事的。
出事就出事吧，不排除这个可能性。以前觉得出轨不可思议，现在觉得也没什么。
“以前我是一肚子怨气，凭什么啊？现在我也想开了，我才三十出头，还有几年青春好时候，如果遇到合适的人，说不定就出轨了，也算是互相取暖，感情慰藉吧。我不想委屈自己，现在这样太憋屈。
就这么瞎过吧，也许过了这几年就好了呢——大家都这么说，谁知道呢。
不知道，不敢想，也想不出来。走一步是一步吧。
我原来以为只有我自己这样，后来才发现，周围很多朋友都一样，外面看起来和和美美，岁月静好，聊深了才发现，怎么都差不多呢？
这就叫丧偶式婚姻吧？是不是我们这一代人的婚姻状态都是这样？”
燕子想了想，又说：“不知道怎么生活就变成了这样。以前单身时挺好的，挺开心，结了婚，生了娃，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好像给自己上了一个套。莫名其妙就进入了一个死结，绕了一圈又一圈，怎样也找不到可以解开索套的地方。”
从饭馆出来，天已经黑了。玩了一天，宝宝开始哭闹，一路上执着地喊着：“回家！回家！我要回家！”
回家？回到那个只有公婆，没有老公的家？
燕子抱着宝宝，走在夜色的北京街头，走在匆匆赶路的人群中，单薄的肩膀上依偎着宝宝的小脸。
我走在一旁，听见燕子在哄宝宝：“宝宝乖，不哭了，有妈妈的地方就是家……”
